他自顧自地喋喋不休,時而因憤怒而手指收緊,時而因無奈而長吁短嘆,沉浸在這場對話中。
在這偏殿里,他不是洪武大帝,只是一個對妻子傾訴心事的老頭子。
“妹子,先前咱跟你提過的那孩子,你還記得吧?”
老朱的聲音壓低,湊近了些。
“你肯定是記得的?!?/p>
他自問自答,眼神穿透了牌位,目光里是妻子。
“畢竟,你生前最疼的就是雄英這孩子了?!?/p>
老朱眼前是妻子將孫子護在身后的樣子,不許他苛責(zé)一句。
“他啊,有本事,真的有本事?!?/p>
老朱捋了捋胡須,臉上是藏不住的笑。
“性格直,眼里揉不得沙子,可處理事情的手段,不像個孩子。咱都想不明白,他這身本事是從哪兒學(xué)的。”
“可能啊,真是咱老朱家的種子好?”
他笑出了聲,笑聲在殿內(nèi)回蕩。
“這回,又是這小子給咱整了件大事兒!”
老朱的聲音拔高,眼睛里有了光,像有火在燒。
他的氣勢變了,不再是老人,而是君王。
“你猜猜,他這回做甚了?”
老朱賣了個關(guān)子,身體前傾,臉上帶著笑,像從前與妻子逗趣那樣,等著她追問。
殿內(nèi)燭火一跳,將他的影子投在地上,拉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