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看他那張嘴像妹子你?!?/p>
“咱就記得當年咱每次和你吵架,都吵不過你?!?/p>
過去的畫面涌上心頭。
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個扎著頭巾,叉著腰,用話把他堵得說不出聲的姑娘。
那時候,日子苦啊。
可心里,卻是滿的。
“現在說又說不過咱大孫,嘿,他指定是像你的嘞?!?/p>
老朱的笑聲在殿內回響,帶著幾分得意,幾分釋然。
“一點也不像標兒,標兒的嘴比咱還笨?!?/p>
提到這個名字,他臉上的笑容僵住。
他沉默片刻,轉過身,目光落在皇后靈位旁邊的另一個靈牌上。
說著,老朱一把撈起一旁的朱標的令牌,動作粗魯,不像剛才撫摸妻子靈位時那般。
他把朱標的靈牌放到馬皇后旁邊。
兩個木牌并排立著。
一家人,以這種方式,“團聚”了。
老朱盯著那個刻著“懿文太子”的靈牌。
“標兒啊,你也一起來聽聽?!?/p>
他的聲音低了下去,從胸膛里擠出來。
“你這也是的,走的這么倉促?!?/p>
他伸出手指,點了點那木牌。
“你要是晚點走啊,也就見到雄英這孩子了”
話語里,是遺憾。
你若是能再撐一撐,哪怕只是一年,半載,你就能親眼看到你的兒子,那個你以為已經失去的兒子,是何等的風華絕代。
你就能知道,咱老朱家,后繼有人!
這喜事,你卻偏偏錯過了。
一股火氣混著悲傷,從老朱心底竄上來。
“你活該!”
他低吼一聲,聲音嘶啞。
“咱培養了你這么多年,你這也不管好自己的身子,走這么早?!?/p>
他的手指戳著靈牌,仿佛要將自己的不甘與憤怒,都傾注進去。
那些年,他手把手教他批閱奏折,帶他熟悉朝堂,將自己的心血與期望,都灌輸給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