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部長……”他焦急地低喚。
陳慶之抬起手,制止了他。
他看著弗拉米爾,臉上那溫和的笑意,一點點斂去。
“多謝大王厚愛。”他的聲音,清冷,且堅定:“只是,陳某已有婚約在身,恐怕要辜負大王美意了。”
弗拉米爾的笑,僵在了臉上。
他沒想到,自己開出如此優厚的條件,對方竟會拒絕得這么干脆。
“婚約?”他瞇起眼,一絲危險的氣息開始彌漫:“中原人的婚約,是可以退的。更何況,一個已經下野的女人,配不上你。”
陳慶之的眼神,驟然變冷。
“大王。”他一字一頓,聲音不大,卻像冰珠砸在石板上:“請慎言。”
“我陳慶之前來,是代表炎黃共和國,與天胡,尋求平等合作。而非搖尾乞憐,出賣國格,換取一點殘羹冷炙。”
他彎腰,從副使手中,拿過那件疊得整整齊齊的官服。
他沒有穿上,只是拿在手里,輕輕撣了撣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塵。
“看來,這筆交易,是談不下去了。”他轉身,便要離去:“既然如此,陳某告辭。”
“站住!”
弗拉米爾暴喝一聲,聲音里已滿是怒意。
大殿門口,兩排手持長戟的衛兵,“唰”地一下,將出口堵得嚴嚴實實。
整個大殿的氣氛,瞬間降至冰點。
“陳慶之。”弗拉米爾的聲音,陰沉得能滴出水來:“你當本王的王庭,是你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的地方嗎?”
“你拒絕我的好意,便是羞辱我,羞辱整個天胡。”
“你真以為,憑你那兩下三腳貓的劍法,就能走出這座大殿?”
陳慶之停下腳步。
他轉過身,看著暴怒的弗拉米爾,看著那些虎視眈眈的衛兵。
他的臉上,沒有絲毫懼色。
反而,露出了一絲近乎不屑的、淡淡的笑意。
“大王,大可試試。”
他手中的長劍,不知何時,又已出鞘半寸。
清冷的劍光,在昏暗的大殿里,劃出一道刺眼的寒芒。
“看看我陳慶之,究竟能不能走得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