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看我陳慶之,究竟能不能走得出去。”
“也看看你天胡,敢不敢,與一個手握北境十八州兵權,身后站著整個共和國的瘋子,開戰!”
……
晏城的大門,就那么敞開著。
像一頭巨獸死前張開的、沉默的嘴。
蕭逸塵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鏡,鏡筒冰冷的觸感,讓他煩躁的內心稍稍平復。
風從曠野上刮過來,帶著沙土的腥氣,吹得帥帳的旗幟獵獵作響。
“空城計?”
他身后,一個悠閑的聲音響起,帶著一絲不以為然的笑意。
板垣五郎端著一杯熱茶,慢悠悠地踱了過來。
他身上那件朝和國特有的武士服,與這中原戰場的肅殺之氣格格不入。
他甚至沒有朝城池的方向看一眼,只是低頭,吹了吹杯中浮起的茶葉。
“蕭君,太多慮了。”
板垣五郎呷了口茶,用一種近乎教導的口吻說道:“你們中原的兵法,總是充滿了太多不必要的猜忌。在我看來,這不過是梁峰那樣的庸才,黔驢技窮罷了。”
蕭逸塵沒有說話,只是重新舉起千里鏡。
視野里,城門洞黑漆漆的,望不見底。
城樓上,旌旗歪斜,看不到一個人影。
整座城池,死寂得像一座墳墓。
不對。
梁峰雖然敗了,但晏城守軍的主力尚在。
他不是一個會用這種拙劣計策的人。
這更像是……一個陷阱。
一個明晃晃擺在眼前的陷阱。
“大軍新敗,軍心渙散,棄城而逃,再正常不過。”
板垣五郎將茶杯放在案幾上,瓷器與木案發出一聲輕響:“或者,是城中發生了內亂,守將意見不合,自相殘殺。你們大周的軍隊,不就擅長這個么?”
他的話語里,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