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聲補道:“但這僅是一半的目的。”
“難道陛下另有深意?”
祖大壽看向南方,神色復雜。
“湖廣的藩王叛亂只是表象。
真正要被清除的,是那一層層盤踞在地方的舊官僚。
楚王造反,他們要么投靠,要么坐視,要么逃跑。
無論是哪一種,都是有罪。
待楚王滅后,湖廣的官場將被連根拔起,一如陜西。”
聽到這里,吳三桂心中已是驚濤駭浪。
“這……豈不是要換掉湖廣上下所有官員?”
祖大壽苦笑。
“你以為袁閣老在陜西做的那件事,是偶然?
如今輪到湖廣。
陛下的心智和手段非常人能及。”
說罷,他拍了拍馬鞍。
“只是……不知這新任湖廣巡撫會是誰,是否好相允。”
他明白,自己被調(diào)離遼東,是因為權(quán)勢太重。
如今黃得功、蕭云舉、左良玉三人并立,皆為牽制。
而這位即將赴任的湖廣巡撫,一定是陛下的心腹。
就在祖大壽言罷的同時,一道圣旨已越過千山萬水,送達陜西。
“命史可法,赴任湖廣巡撫,不必進京。”
袁可立望著史可法遠去的背影,對身側(cè)的英國公張維賢微微一笑。
“此人,將來必入內(nèi)閣。”
英國公一愣。
“閣老,這不是你一再舉薦的功勞嗎?若非你費盡心思,怎會有此人今日?”
“國公誤會了。史可法,早在圣心。”
英國公怔了片刻,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……
數(shù)月之后。
楚王一路南竄,所過之地血流成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