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變蛟部放完一次短銃后,一把撈起馬匹右側的長槍,如熱刀切進奶酪中直插敵陣。
很快,整個敵陣如回土地被犁過般,只是這里翻卷的不是土地,而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。
每個時代都有它獨特的印記,而這個時代的印記就只是活著,沒有那么多善惡可言。
只要你的某些行為,影響我活著那不好意思,咱手底下見真章贏了的才配活著。
鄂爾多斯部將全部斥候,都向他們所在位置的北方撒開,南方因靠近毛烏素沙漠。
壓根就未往南方放出斥候,誰知道明軍會從南方發(fā)起進攻?明軍這么干合理嗎?
這就造成了蒙古人準備不足,曹變蛟一馬當先沖入敵陣,每次長槍揮舞都能帶走一人。
很快,曹變蛟帶著部眾便鑿穿了敵陣,在遠處再次調轉馬頭,打算再次回頭沖了波。
這回,鄂爾多斯部在善丹與額琳沁,陣陣嘶吼聲中組織好了隊伍。
從南方飄來一大片烏云,緩緩的往西方的月亮靠近,善丹抬頭看天暗道一聲‘妙呀’!
關鍵時刻這朵云來得太好啦!明軍定然夜不可視物之癥,這片烏云正是扭轉戰(zhàn)局的關鍵。
善丹舉起長槍用蒙語大聲吼道:“兄弟們,跟本臺吉沖上去!狩獵的時候到啦!”
跟在曹變蛟身邊那個,蒙古族翻譯大山大笑道:“侯爺,對面之人說要狩獵咱們!”
曹變蛟假意抬頭看天大聲道:“兄弟,對面以為咱們夜不能視,稍后配合表演一番!”
待雙方調整好沖鋒陣行,烏云徹底蓋住了月亮,明軍陣中傳來陣陣嘶吼。
善丹一看好機會,領著部族拍馬就往前沖去,曹變蛟眉頭一挑長槍一甩挽了個槍花。
大聲道:“換馬,呈兩翼繞行攻其中線,隨本侯沖!駕……!”言罷,帶頭朝側翼跑去。
善丹看到明軍四散跑去,頗有點‘慌不擇路’的意思,大笑一聲沖得更猛了。
善丹的親衛(wèi)舉著軍旗,緊緊跟隨在其身側,鄂爾多斯部眾也跟著軍旗,埋著頭就往前沖。
可是慢慢的,善丹感覺到了不對勁,明軍這有點不像逃跑呀!
突然,善丹瞪大了眼眸,大聲道:“側翼,快……!側翼變陣為守勢!”
然而,戰(zhàn)場之上千軍萬馬在奔騰,一個人的聲音終究有限,哪怕喊破喉嚨都沒用。
看著己方的側翼,如同破布般被輕易撕開,善丹知道他這輩子要完了。
騎兵對陣沒有花里胡哨,長槍舞動間總能帶走一條生命,明軍亦或是鄂爾多斯部都一樣。
雙方混戰(zhàn)絞在了一起,這會比的就是誰的馬上功夫更強,撤退肯定是沒那么好撤的。
除非開戰(zhàn)前就未接戰(zhàn),當然那就不叫撤退了,那種玩命的跑叫潰逃。
善丹原本以為明軍,會如以前一般夜不能視,哪知往常這一情況并未出現(xiàn)。
這支與他們交戰(zhàn)的軍隊,其戰(zhàn)斗力簡直猛到?jīng)]邊了,一輪火器齊射帶走他部下幾百人。
第一次鑿穿他的軍陣,他不知道部眾死了多少人,據(jù)他初步估算不會少于千人。
容不得他多想,勒動韁繩調轉馬頭往回沖去,他要去盡可能的救部下。
再不濟也要將,同為臺吉的額琳沁救出來,不然回到部落真沒法交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