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行艱險,折損甚巨。能取回此四物,足見爾等有搏命之勇,亦有幾分運道。”張清源的聲音依舊平淡,卻仿佛在四人緊繃的心弦上輕輕撥動了一下,“故,此次試煉任務,爾等四人,算作完成。”
一股難以言喻的松弛感在王厲、柳青路緊繃的身體里彌漫開來,連曾雨晴眼底也掠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釋然。胡龍象低垂的眼瞼下,眸光微閃,心知那枚米粒大小的噬金天蠶幼體,才是自己此行最大的收獲,遠超那枚上交的蟲卵。
“自今日起,”張清源的聲音陡然帶上了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,如同金鐵交鳴,震得人心頭發(fā)顫,“王厲、曾雨晴、柳青路、胡龍象,爾等四人,擢升為蠶眠峰真?zhèn)鞯茏印!?/p>
真?zhèn)鳎?/p>
這兩個字如同驚雷,在殿內四人心中炸響,饒是王厲心性深沉,此刻呼吸也猛地一窒,眼中爆發(fā)出難以抑制的灼熱光芒。
真?zhèn)鞯茏樱@意味著最核心的傳承,最優(yōu)渥的資源,宗門真正的未來棟梁!
柳青路更是激動得魁梧的身軀都微微顫抖,牽扯到傷口也渾然不覺。
曾雨晴清冷的臉上也浮現一絲動容。胡龍象心中亦是波瀾起伏。
“賜爾等宗門貢獻點,以酬此功。”張清源袍袖輕拂,四道顏色各異、蘊含不同數目貢獻點的玉符憑空出現,精準地懸浮在四人面前。
王厲面前的玉符色澤最深,近乎墨玉,其上靈光流轉,赫然是“一萬五千點”!他眼中精光暴漲,毫不遲疑地伸手接過,緊緊攥住,指節(jié)因用力而發(fā)白。
曾雨晴面前的玉符呈淡青色,光華稍遜,是“一萬三千點”。她神色平靜,纖手微抬,玉符便輕盈落入掌心。
柳青路面前的是一枚土黃色的玉符,“一萬一千點”。他咧開大嘴,不顧傷痛,一把抓住,嘿嘿低笑兩聲,珍重地塞入懷中。
輪到胡龍象,他面前的玉符色澤最淺,是近乎透明的灰白,其上靈光也最為黯淡,僅僅“一萬點”。殿內其余三人的目光,或多或少都掃了過來。王厲的眼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弄和理所當然——一個靠靈蟲取巧、自身幾乎無甚戰(zhàn)力的家伙,能得真?zhèn)饕咽翘齑髢e幸,貢獻點自然墊底。柳青路眼中則有些許同情。曾雨晴目光平靜,似乎并不意外。
胡龍象心中毫無波瀾,甚至有些想笑。這點貢獻點,比起他藏在石蛹蟲巢里的那條噬金天蠶幼體,簡直微不足道。
他臉上適時地擠出幾分“感激”和“惶恐”,伸出微微顫抖的手,艱難地將那枚灰白玉符接了過來,把其中的貢獻點轉入自己的令牌。
“此乃我蠶眠峰立身之基,亦是天蠶宗真正傳承所在。”張清源的聲音再次響起,帶著一種近乎神圣的肅穆。他指尖凌空一點,四枚溫潤的青色玉簡無聲無息地浮現,玉質古樸,表面隱隱有細密的銀色絲線紋路流轉,散發(fā)出玄奧晦澀的氣息。
“《天蠶九變》前二變功法,賜予爾等。”
四枚玉簡緩緩飄落,分別懸停在四人面前。這一次,連王厲的眼神都變得無比熾熱,充滿了貪婪與渴望!《天蠶九變》!這才是天蠶宗真正的核心!是他們這些內門弟子夢寐以求卻不得其門而入的無上秘典(貢獻點兌換,幾乎不可能完成)柳青路更是屏住了呼吸,眼睛瞪得溜圓。
胡龍象的心臟也重重一跳。他小心翼翼地伸手,將那枚承載著宗門至高傳承的玉簡握在手中。玉簡入手溫潤,卻又帶著一種奇異的韌性,仿佛由無數堅韌的蠶絲編織而成。
“爾等需謹記,”張清源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,敲在四人神魂之上,“凡我天蠶宗弟子,未修《天蠶九變》者,皆非真?zhèn)鳎坏米陂T核心之秘,此前種種,無論爾等修習何法,皆為旁枝末節(jié),難登大道之堂!”
他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如刀,尤其掃過胡龍象時,那無形的壓力驟然加重,仿佛要將他的底細徹底洞穿。
“今日起,爾等四人,當摒棄前法,以《天蠶九變》為根本,日夜勤修不輟!宗門會為爾等提供前期修煉所需丹藥,助爾等奠定道基。”
話音落下,四個小巧的白玉丹瓶憑空出現,落在四人手中。瓶身冰涼,入手微沉,瓶內散發(fā)出清冽的藥香,沁人心脾,顯然是上好的輔助丹藥。
“八年之后,虛天殿秘境將啟。”張清源的目光掃過四人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志,“此乃百年一遇之機緣,亦是爾等身為真?zhèn)鞯脑嚐拡觯`蟲苑煉氣期入秘境者,便是爾等四人。我需要你等為我在煉氣期區(qū)域取回九轉青玉蓮、玄冥蘊神果和焚心金焰花,這三味藥一百年前尚未成熟,我未采摘,現在年份已夠,這三味靈藥于我大道大有用處,取回者,賜筑基丹和爾天蠶九變第三變功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