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許久,陳慶之緩緩吐出一個字。
他沒有說同意,也沒有說接受。
只有一個“好”字。
他走下主位,沒有去拿那份意向書,而是與信使擦肩而過,走到了巨大的沙盤前。
“回去告訴沐總統(tǒng)。”
陳慶之的手指,點在沙盤上,那個剛剛被程耿插上紅色旗幟的,相箕山第一道防線的位置。
“三天后,辰時。”
“談判地點,就在這里。”
他的聲音,平靜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這是他的回應。
也是他的反擊。
你想談,可以。
但地點,我來定。
就在我剛剛從你手里奪下的陣地上談。
我要讓你的人,踩著你們自己人的尸骨和鮮血,來和我說話。
帳內的工農軍將領們,瞬間明白了陳慶之的意思。
他們胸中那口憋屈的惡氣,終于順暢了些許。
一個個挺直了腰桿。
沒錯!
想談可以,來我們的地盤談!
信使終于有了除平靜之外的反應。
他微微側過頭,看了一眼沙盤上的那個位置,然后又將目光轉回到陳慶之的背影上。
“我會將陳司令的話,原封不動地轉達給總統(tǒng)女士。”
他再次行了一個軍禮,隨后轉身,干脆利落地離去。
從始至終,他手里的那份意向書,都沒有送出去。
他只是把它帶了過來,又原封不動地帶了回去。
仿佛只是為了完成一個宣告的儀式。
直到信使的背影消失在帳外,獨臂師長才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。
“媽的!什么東西!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