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的魔咒課教室充滿了各種念咒聲和偶爾迸發的魔法光芒。弗立維教授站在一摞書上,尖聲指導著學生們練習一個稍復雜些的召喚咒——“aio(飛來咒)”。
“手腕動作要清晰,意志要集中!想著你想要召喚的物品,想象它飛向你手中的感覺!”弗立維教授喊道。
教室里亂糟糟的。書籍、羽毛筆、墨水瓶在空中歪歪扭扭地飛行,不時有東西撞在一起掉落,或者飛錯了方向,引來一陣驚呼和笑聲。
湯姆·里德爾站在自己的位置前,神情專注。他面前放著的是他那本《初級變形術理論》。他深吸一口氣,回憶著咒語要點,手腕輕輕一抖,清晰而平穩地念出:“aio
textbook!”
那本厚重的書籍應聲而起,平穩而迅速地劃過一道弧線,精準地落入了他的手中,甚至沒有帶倒旁邊裝著清水的玻璃杯。
“完美!太完美了!”弗立維教授激動地尖叫道,差點從他那摞書上摔下來,“看看里德爾先生!手腕平穩,咒語清晰,魔力控制精準!斯萊特林加十分!”
周圍響起幾聲羨慕或不服氣的嘖嘖聲。湯姆面無表情地將書放回原處,仿佛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他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教室另一側。阿布拉克薩斯·馬爾福正和他的搭檔克里斯·塞爾溫站在一起。阿布拉克薩斯似乎沒在練習,而是抱著手臂,看著克里斯笨拙地試圖召喚他的羽毛筆,那羽毛筆像喝醉了酒一樣在空中畫著八字。
感受到湯姆的目光,阿布拉克薩斯抬起頭,灰藍色的眼睛與他對上。他沒有像往常那樣露出調侃的笑容,而是微微歪了歪頭,眼神里帶著一種……難以言喻的探究和興趣,仿佛在重新評估一件收藏品的價值。
湯姆平靜地移開了視線。決斗俱樂部之后,阿布拉克薩斯看他的眼神,似乎多了些什么。
“好了,現在兩人一組,互相練習召喚對方指定的物品!”弗立維教授宣布。
教室里頓時更加混亂。學生們開始互相指定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,笑聲和失敗的咒語聲此起彼伏。
湯姆的搭檔是一個沉默寡言的斯萊特林男生,他怯生生地指定了湯姆桌上的墨水瓶。湯姆輕松地一次成功。
輪到湯姆指定時,他看了一眼搭檔空空如也的桌子,目光掃過教室,最后落在了阿布拉克薩斯那邊。克里斯·塞爾溫剛剛終于成功召喚回了他的羽毛筆,正得意地笑著。
湯姆的嘴角勾起一絲極淡的、幾乎看不見的弧度。他抬起手,魔杖指向阿布拉克薩斯的方向——更準確地說,是指向阿布拉克薩斯別在胸前口袋里的、那支看起來就價格不菲的、鑲嵌著細小藍寶石的銀色羽毛筆。
“aio
silver
quill(銀色羽毛筆飛來)。”湯姆的聲音清晰而平穩。
一道無形的魔法波動瞬間射出。
阿布拉克薩斯正側頭和西奧·諾特說話,似乎完全沒有防備。那支華麗的銀色羽毛筆突然從他口袋里掙脫,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抓住,“嗖”地一聲飛向湯姆!
速度極快,軌跡精準!
阿布拉克薩斯的話音戛然而止。他猛地轉頭,灰藍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極快的錯愕,隨即化為一種深沉的、混合著驚訝和玩味的光芒。
就在羽毛筆即將飛入湯姆手中的前一刻,阿布拉克薩斯手腕幾乎看不見地動了一下。
沒有念咒,沒有明顯的動作。
那支疾飛而來的銀色羽毛筆,突然在空中極其詭異地頓了一下,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的、富有彈性的墻壁。然后,它以更快的速度,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,“啪”地一聲,輕巧地、穩穩地……落在了正張著嘴巴、目瞪口呆的克里斯·塞爾溫的頭頂上,筆尖朝下,像一根可笑的呆毛插在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