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醉?我酒醉心里明!”阿峰哼道,“你這輩子就甘于蝸居在你那個小餅干屋跟老頭一樣,和那個英國女人度過余生了?”
溫廷彥皺眉,正好,溫廷彥叫的車來了。
“簡知,你和冉琛先走吧,我等等改一下終點。”他說。
“不了,我的馬上也到了,你自己趕緊走吧。”簡知再看手機,她的車終于動了,還是有四分鐘。
溫廷彥沒有勉強她,打開車門把阿峰塞了進去,而后返身,忽然和她說,“我現在也挺好的,我這一生輝煌過,落魄過,從今以后平平淡淡,兩個人,一家店,三餐四季,就很好了。”
簡知一怔。
她從來也沒問他過得怎么樣,怎么突然和她這么說?
而他說完,自己也上車了。
司機很快起步,車,緩緩從簡知面前開過。
他打開車窗,在車里沖她微微一笑,“拜拜,簡知。”
那種笑容,很奇怪,奇怪到,如同訣別,奇怪到,簡知愣在那里,忘了該不該也說“再見”。
車窗關閉,簡知沒有看見的是,車里的他,微紅的眼眶。
胸口剛剛阿峰捶過的地方,洶涌澎湃。
何止是酸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簡知的車,六分鐘以后才到。
她扶著冉琛上了車,也把冉琛送回了家,而后她才自己回去。
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次回來在海城會不安全。
那些會讓她不安全的因素全都沒有了。
別說她,就連齊婁則都沒想到。
她回來這幾天,每天都跟冉琛逛街吃飯,沒有哪天有意外的。
偏偏,就在今天,在她送完冉琛之后,剛進電梯,就被電梯里的人捂住了口鼻。
兩個人都戴著帽子和墨鏡。
她幾乎沒有抵抗的可能性,立刻被制住了手腳,連喊都喊不出。
這兩個人把她一直帶到地下停車場,帶上了一輛車。
“你們是什么人?”簡知腦子飛快轉動,在想這兩個人綁她的理由,“如果你們要錢,我可以給。”
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她爹惹出來的禍事,她爹都在監獄里了,難道還沒了結?
或者,是她弟?
那兩人一人開車,一人扭著她,在聽到她說錢的時候,兩人的目光在后視鏡里對視了一下。
所以,是為財?
“我不問你們是誰,你只說要多少錢,怎么付,我給你們,也不會驚動警察,大家平安無事。”她想的是,暫時保平安就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