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花廳內溫度驟降。
蕭景恒心頭一跳,若真是太子或沈珩所為,那便是對他們周家赤裸裸的挑釁。
“此事本殿會詳查,定給國公和舅舅一個交代。”蕭景恒表態道。
周震山深吸一口氣,勉強壓下翻騰的怒火,對二皇子語氣稍緩,“有勞殿下費心。”
“靖安需要靜養,殿下也請先回吧。”
送走二皇子,周嘯立刻俯身查看兒子傷勢,心疼與憤怒交織,“父親,難道就這么算了?”
周震山看著長孫蒼白的臉,眼中閃過一絲痛惜,隨即被更深的狠厲取代,“算?敢動我周家麒麟兒,就要有被碎尸萬段的覺悟!”
“加派人手保護靖安,同時,給我查!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伙人揪出來!”
“至于斬月樓……”他冷哼一聲,“看來,這江湖規矩,是得有人去改一改了。”
皇宮,鳳儀宮。
殿內暖香馥郁,周后端坐在梳妝臺前,由著周嬤嬤為她卸下繁復的釵環。
聽完兒子蕭景恒的稟報,她描畫精致的遠山眉微微蹙起。
“靖安剛花了十萬金在斬月樓下了刺殺太子的訂單,轉頭就遇襲……”
周后對著菱花鏡,聲音平靜,卻透著一股冷意,“恒兒,你覺得會是巧合嗎?”
蕭景恒在她身旁的繡墩上坐下,眉宇間帶著煩躁,“母后,兒臣覺得不像。”
“那伙人目標明確,就是沖著表兄去的。”
“而且身手極佳,絕非尋常匪類。”
“若不是沈家或太子那邊知道了靖安買兇之事,派人警告,兒臣實在想不出第二可能。”
周后抬手,輕輕撫過鬢角,鏡中鳳眸銳利,“沈珩那個老狐貍,還有他那兒子,都不是省油的燈。”
“太子……一個殘廢,手下竟還有這等能人?”
她沉吟片刻,“看來,我們都小瞧了咱們這位太子殿下,或者說,小瞧了他背后可能還殘留的勢力。”
她轉身,看向垂手侍立在一旁、如同隱形人般的大太監高祿,“高祿,你怎么看?”
高祿連忙躬身,尖細的嗓音帶著諂媚:“回娘娘,老奴覺得,殿下分析得在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