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宮城!你他媽閉嘴!”崛田像是被戳中了痛處,臉漲得通紅,揮舞著拳頭就要沖過來,被他旁邊那個黃毛拉了一下。
“德男。”鐵男低沉地喝止了一聲,聲音不大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崛田悻悻地停下動作,但依舊惡狠狠地瞪著宮城。
鐵男的目光重新回到洋平身上,帶著一絲審視:“小子,你挺會說話。不過……”他頓了頓,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,“我們今天來,不只是為了講道理。”
他向前踏出一步,那魁梧的身軀帶來的壓迫感驟然增強。體育館內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。
“三井是我們的人,他想走想留,得按我們的規矩來。”鐵男的聲音不高,卻帶著一股蠻橫的力量,“或者,你們用你們的規矩,把我們‘請’出去?”
他身后的跟班們也跟著鼓噪起來,摩拳擦掌,氣氛瞬間再次變得緊張。
赤木猛地踏前一步,如同憤怒的金剛:“這里不歡迎你們!立刻離開!否則我就要叫保安了!”
“叫保安?”鐵男嗤笑,“等他們來了,這里該發生的也早就發生了。”
沖突,似乎無法避免。
洋平深吸一口氣,他知道,單純的言語恐怕難以讓對方退卻了。鐵男這種人,需要看到實實在在的“代價”,或者,一個能讓他覺得“無趣”或者“麻煩”的理由。
他的大腦飛速運轉,計算著各種可能性。硬拼?對方人數占優,而且有鐵男這個專業級別的打手在,湘北這邊雖然有幾個能打的(比如櫻木,或許還有自己這具身體的本能),但絕大多數是普通學生,勝算極小,而且后果不堪設想。
拖延時間?等老師或者保安?不確定因素太多,而且對方未必會給這個機會。
那么,只剩下一個辦法——將沖突的焦點,從群體對抗,轉移到某個更具體、更可控的層面。
洋平的目光再次掠過痛苦不堪的三井壽,一個模糊的計劃開始在他腦中成形。風險很大,但或許是眼下唯一有可能破局的方法。
他抬起頭,看向鐵男,正準備開口。
就在這時,一直低著頭,如同雕塑般沉默的三井壽,忽然發出了一聲極其壓抑的、如同受傷野獸般的低吼。他猛地抬起頭,雙眼赤紅,布滿血絲,臉上混雜著極致的痛苦、羞愧和一種瀕臨崩潰的瘋狂。
“夠了!!!”
這一聲嘶吼,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,也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
風暴的中心,終于要開始撕裂自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