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所以,櫻木同學他真的在課堂上對著晴子同學的方向傻笑了整整一節課?”麻理用手背輕輕掩著嘴,笑得肩膀微微顫抖。
“嗯,然后被老師用粉筆頭精準爆頭。”洋平抿了一口咖啡,嘴角勾起一抹無奈又好笑的笑意。
輕松愉快的氛圍中,距離感在一點點消失。窗外的陽光越來越斜,將兩人的影子拉長,在桌下悄悄靠近。偶爾目光不經意間交匯,不再像之前那樣迅速移開,而是會停留片刻,然后伴隨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和心照不宣的笑意同時別開臉,假裝去看窗外的風景,心跳卻不由自主地加快。
當夕陽最終沉入地平線,天空被染成一片溫柔的紫紅色時,他們才意識到該離開了。
走在華燈初上的街道上,周圍是下班放學的人潮,但兩人之間卻仿佛隔著一個安靜的結界。夜晚的風帶著涼意,麻理下意識地抱了抱手臂。
就在這時,一只溫暖的手,帶著些許猶豫,卻堅定地,輕輕握住了她微涼的手。
麻理的身體微微一僵,側過頭,對上洋平在夜色中格外明亮的眼睛。他的耳根似乎有些泛紅,但握住她的手卻很穩。
沒有言語,一切盡在不言中。麻理的臉頰也迅速飛起兩抹紅暈,她沒有掙脫,反而纖細的手指微微一動,與他自然地交握在一起。
掌心的溫度互相傳遞,一種酥麻的、令人心悸的感覺順著相握的手一路蔓延至全身。這是他們第一次牽手,動作生澀卻無比真誠,充滿了少年少女初涉情愫時那種純潔而美好的悸動。
他們就這樣牽著手,默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,步伐不快,仿佛希望這條路能再長一些。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長、交疊,像兩個緊密相連的音符。
快到分別的路口時,洋平停下了腳步。麻理也隨之停下,抬起頭看他,眼中閃爍著星光和一絲緊張。
“今天……很開心。”洋平看著她,聲音低沉而清晰。
“我也是。”麻理輕聲回應,心跳如擂鼓。
他微微傾身,靠近。麻理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,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。一個輕柔得如同羽毛拂過的吻,落在了她的額頭上。溫暖,珍惜,不帶任何雜質,只有少年最純粹的喜歡和呵護。
一觸即分。
麻理睜開眼,臉頰緋紅,眼中卻盈滿了蜜糖般的笑意。洋平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臉,但握著她的手卻沒有松開。
“周一見。”他說。
“嗯,周一見。”她點頭。
松開手,轉身走向各自的方向。走出幾步后,又幾乎同時回頭,目光在夜色中再次交匯,都忍不住笑了起來,然后才真正告別。
這個周末的“工作交流”,早已在咖啡香、夕陽和那個額間輕吻中,悄然蛻變成了一場刻骨銘心的、屬于他們的第一次約會。青澀,曖昧,純潔而美好,如同初夏夜晚的風,帶著微醺的甜意,悄然吹開了兩顆年輕的心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