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著葉子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說:“以后……我不會再這樣了。我會好好訓練,但也會……好好陪你。”
沒有華麗的辭藻,沒有深刻的檢討,只有最簡單、最直接的道歉和承諾。但這對于一個性格認真甚至有些古板的少年來說,已經是極其難得的表達了。
葉子的眼眶瞬間就紅了,積蓄已久的委屈和此刻涌上的感動交織在一起,化成了晶瑩的淚珠,順著臉頰滑落。她用力地點著頭,聲音帶著哽咽:“嗯……我……我知道的,小田君一直都很努力……沒關系的……”
看到她哭了,小田更加手足無措,他想抬手幫她擦眼淚,又覺得不好意思,僵在那里。
這時,櫻木花道的大嗓門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:“喂!小田!你把她弄哭了!是不是又欺負她了!”
小田和葉子同時一僵,周圍的湘北隊員和武園隊員都忍不住看了過來,表情古怪。
洋平無奈地扶額,一把拉住就要沖過去的櫻木:“白癡,你看清楚點。”
葉子也被櫻木這一嗓子逗得破涕為笑,她連忙用手背擦掉眼淚,對著小田露出一個真正燦爛、釋懷的笑容。
小田看著她的笑容,心里最后一點陰霾也消散了。他松了口氣,也忍不住微微揚起了嘴角。他轉過頭,看向正被洋平死死拽住的櫻木花道,眼神復雜。
他走到櫻木面前,伸出手。
櫻木愣了一下,看了看小田伸出的手,又看了看洋平。洋平松開了他,對他點了點頭。
櫻木猶豫了一下,還是伸出手,和小田用力地握了一下。
“櫻木,”小田看著櫻木,語氣認真,“你是個厲害的對手。還有……謝謝。”
這句“謝謝”含義模糊,可能是指這場比賽,也可能是指他那句笨拙的提醒。櫻木沒想那么多,聽到對手夸自己厲害,立刻又得意起來:“哈哈哈!知道本天才的厲害了吧!下次比賽,我還會打敗你的!”
小田沒有反駁,只是點了點頭:“嗯,我期待著。高中聯賽,再見。”
一場激烈的比賽,最終以這樣一種意想不到的、帶著夏日微風般輕柔暖意的和解告終。
湘北眾人登上返回的巴士時,夕陽正好。透過車窗,還能看到武園校園里,小田和葉子并肩走在一起的背影。
“年輕真好啊。”彩子靠在窗邊,笑著感慨。
“哼,不過是中學生幼稚的戀愛罷了。”三井壽嘴上不屑,眼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。
宮城良田偷偷瞄了一眼身邊的彩子,沒有說話。
櫻木花道看著窗外,突然冒出一句:“葉子小姐好像很開心嘛。”
洋平坐在他旁邊,聞言笑了笑,沒有評論。他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街景,心中一片寧靜。這場武園之行,收獲的,確實遠不止一場勝利那么簡單。團隊的信賴,個人的成長,還有這夏日傍晚見證的微小而確切的幸福,都在悄然塑造著這支球隊的未來。
巴士載著滿車的喧囂與思緒,駛向了歸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