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光微亮,透過帳篷的縫隙灑落進來。楊凡悠悠轉醒,尚未睜眼,便感覺渾身像是被巨獸碾過一般,腰背酸痛無比,尤其是后腰部位,傳來一陣陣難以言喻的酸軟。更讓他困惑的是,雙臂和胸口沉甸甸的,仿佛被什么重物壓著,連雙腿也難以動彈。
他勉強睜開惺忪的睡眼,模糊的視線逐漸聚焦。下一秒,楊凡如同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,所有的瞌睡瞬間煙消云散,整個人僵在原地,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。
映入眼簾的,是一副活色生香到極致的景象:
三師姐白雪蓮整個人毫無形象地趴伏在他的胸口,烏黑的長發鋪散開來,遮住了半邊臉頰,睡得正沉。而他的兩條手臂,則分別被胡秀兒和二師姐枕著,二師姐側身面向他,清冷的睡顏近在咫尺,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。更離譜的是,他的雙腿也被一個人緊緊抱著,低頭一看,正是歐陽佩珊,像只八爪魚般纏在他的腿上。
最關鍵的是,包括他自己在內,帳篷內的五人,竟然全都一絲不掛!女子光滑的肌膚、曼妙的曲線在晨光中暴露無遺,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曖昧而甜膩的氣息。昨夜混亂而瘋狂的片段如同潮水般涌入腦海,昨晚那一夜的瘋狂居然不是夢。楊凡頓時覺得氣血翻涌,剛剛平復下去的某些反應,再次不受控制地變得強烈起來。
這突如其來的變化,首先驚醒了趴在他胸口的三師姐。她迷迷糊糊地感覺身下有什么東西硌著自己,不舒服地扭動了一下,下意識地伸手拍了一下楊凡的小腹,含糊地嘟囔道:“……什么玩意兒……流氓……”
但下一秒,她似乎徹底清醒過來,猛地抬起頭,對上了楊凡那雙寫滿了尷尬、無辜和某種未消欲望的眼睛。她眨了眨眼,低頭看了看自己未著寸縷的身體,又看了看身下同樣赤條條的楊凡,以及周圍橫陳的玉體……
“啊——!!!”
一聲足以刺破云霄的尖叫驟然響起。三師姐如同受驚的兔子,猛地從楊凡身上彈開,手忙腳亂地想要抓東西遮體,卻什么也沒抓到,最后只能雙臂環胸,連滾帶爬、跌跌撞撞地沖出了帳篷,期間還差點被睡在邊上的歐陽佩珊絆倒。
她這一鬧騰,頓時把其他三人也吵醒了。
歐陽佩珊揉著眼睛坐起來,茫然地看著三師姐狼狽逃竄的背影,又低頭看了看自己,俏臉“唰”地紅透了,但眼神中除了羞澀,竟還有一絲竊喜。
二師姐睜開眼,瞬間明白了處境。她倒是沒有尖叫,只是那張清冷如玉的臉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了紅霞,一直蔓延到耳根。她飛快地坐起身,一言不發,但動作卻略顯慌亂地從自己的儲物袋中迅速取出一件備用外袍,胡亂裹住身體,低著頭,腳步有些虛浮地快步走出了帳篷,自始至終沒看楊凡一眼。
胡秀兒醒來后,先是微微一怔,隨即臉上也飛起兩朵紅云。但她相較于二師姐和三師姐,顯得鎮定許多。她側過身,看著一臉生無可戀狀的楊凡,忽然湊上前,在他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,眼神溫柔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情愫。然后,她也起身,從容地找出自己的衣物穿上,整理了一下微亂的長發,對楊凡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,這才掀開帳簾走了出去。
轉眼間,帳篷里就只剩下楊凡和依舊紅著臉的歐陽佩珊。
歐陽佩珊看了看空蕩蕩的帳篷,又看了看一臉崩潰、某個部位依舊斗志昂揚的楊凡,她非但沒有離開,反而紅著臉,像只小貓一樣挪到楊凡身邊,然后輕輕趴回他依舊酸軟的胸口,仰起臉,眼中水波流轉,聲音又軟又糯:“老公……你現在……終于是我名副其實的老公了。”
說完,她便主動仰頭,想要親吻楊凡。
楊凡此刻正是血脈僨張、欲念翻騰的時候,哪里經得起這般誘惑?他感受到歐陽佩珊柔軟的身體和熾熱的氣息,殘存的理智讓他幾乎快哭出來,哀求道:“佩珊……別……你先出去……我……我現在控制不住……”
然而,歐陽佩珊卻嘻嘻一笑,非但沒有離開,反而伸手抱緊了他,在他耳邊吐氣如蘭:“我都已經是你老婆了,還怕什么呀……”
于是,剛剛安靜下來的帳篷里,再次響起了令人面紅耳赤的喘息與低吟……
與此同時,另外一個帳篷內,氣氛卻截然不同。
三師姐白雪蓮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,只露出一個腦袋,臉上紅暈未退,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:“楊凡這個混蛋……趁人之危……無恥……下流……”但罵著罵著,聲音卻低了下去,眼神有些飄忽,不知想到了什么,臉頰反而更紅了。
二師姐已經換好了自己素雅的衣裙,正坐在角落,對著一個小圓鏡,一絲不茍地梳理著自己的長發,動作依舊清冷平穩,只是那耳垂的紅暈和微微顫抖的手指,暴露了她遠不如表面平靜的內心。
胡秀兒則最快調整好心態,她換了一身干凈的淡綠色衣裙,如同往常一樣,走出帳篷,熟練地生火燒水,準備泡茶,仿佛清晨那尷尬的一幕從未發生過。只是偶爾望向楊凡帳篷的方向時,眼中會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和笑意。
過了好一會兒,楊凡才紅著臉,腳步有些虛浮地從帳篷里走出來,臉上還帶著未擦凈的唇印。他神情尷尬,眼神躲閃,簡直不敢看正在燒水的胡秀兒。
胡秀兒見他出來,端著一盆熱水和毛巾走過去,柔聲道:“擦把臉吧。”
楊凡正要接過,胡秀兒卻輕輕拉住了他的手,引他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,然后自己走到他身后,用濕熱的毛巾,仔細地、溫柔地替他擦拭著臉頰和脖頸上的痕跡。她的動作輕柔,帶著一種難言的親昵。
楊凡僵硬地坐著,感受著胡秀兒的體貼,心中五味雜陳。
這時,三師姐也從帳篷里鉆了出來,已經換好了衣服,但臉上依舊氣鼓鼓的。她看到胡秀兒正在伺候楊凡洗臉,更是氣不打一處來,沒好氣地喊道:“秀兒!你別慣著他!瞧把他美的!”
楊凡聞言,只能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傻笑,撓了撓頭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薄霧下,營地里的氣氛,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尷尬、羞澀,以及一種悄然改變的關系和微妙的平衡。而遠處,那無聲的旋渦依舊緩緩轉動,仿佛在靜靜旁觀著這人間突如其來的旖旎風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