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還沒動靜?”
“宮里……該不會是……”
就在人群開始騷動時——
“吱呀——”
那扇緊閉的宮門,發出沉重的呻吟,向內打開。
詹徽猛地抬頭,心臟狂跳。
來了!
然而,門后出現的,不是傳旨的太監,也不是身著素服的皇太孫,而是一片玄色的鐵甲。
“哐!哐!哐!”
沉重而整齊的步伐,砸在每個人的心口。
一隊身著重甲,面覆鐵甲的軍士走出來,他們胸前的甲胄上,烙印著一個猙獰的“內”字。
內十二衛!
一些老臣的腦子里“嗡”的一聲,這個只存在于傳說中的番號,讓他們仿佛看見自己一家老小都在刑場之上一家團聚。
為首的將領走到百官面前,那雙從面甲縫隙中透出的眼睛,像看死人一樣,掃過地上跪著的每一個人。
詹徽的心,沉入了谷底。
不對!
全都不對!
那將領從身后親兵手中,接過一卷黃色的絲帛。
圣旨!
詹徽的身體一軟,整個人向前一撲,臉砸在冰涼的石磚上,官帽滾到一邊。
將領展開圣旨宣讀:
“奉天承運皇帝,詔曰:奉天門外,百官喧嘩,搖惑人心,罪無可恕!吏部尚書詹徽,帶頭生事,意圖叵測!著……于殿前罰跪六個時辰!余者,各罰跪三時辰!欽此!”
沒有雷霆之怒,只有冰冷的宣判。
皇帝沒病!
他什么都知道!
一股熱流從詹徽的胯下涌出,官袍之下,一片濕熱。
身后近百名文官,更是個個面如土色。
完了!
他們以為的從龍之功,在皇帝眼里,就是一場拙劣的逼宮鬧劇!
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臣等是為陛下祈福……”詹徽手腳并用地向前爬,想要解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