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臣等是為陛下祈?!闭不帐帜_并用地向前爬,想要解釋。
內衛將領卻連看都未看他一眼,目光越過人群,準確地落在唯一站著的王簡身上。
他收起圣旨,抬起戴著金屬手套的手指,遙遙一指。
“此人,為何不跪?”
一句話,點醒所有陷入絕望的官員!
詹徽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,猛地轉頭,指向王簡,用盡全身力氣嘶吼:
“是他!是他心懷不滿!我等跪地為陛下祈福,他卻傲立不跪!是他對陛下不敬!”
“沒錯!就是王簡!我親眼所見,他冷笑連連!”
“將他拿下!他是主謀!”
剛才還稱兄道弟的同僚,此刻都化作一群紅眼的豺狼。
王簡看著那一張張扭曲的臉,聽著那些顛倒黑白的話語,只是從容地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冠。
內衛將領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,吐出兩個字:“拿下。”
兩名軍士上前,戰斧的寒光映在他平靜的臉上。
他伸出雙手,鐵鐐落下。
眼看王簡被押走,詹徽等人臉上都露出劫后余生的慶幸。
然而,那名內衛將領并未離開,反而一步步走到癱軟在地的詹徽面前。
詹徽嚇得渾身一抖。
將領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面甲后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。
“詹大人,可知此人,要被押往何處?”
詹徽茫然地搖頭。
將領的聲音帶著那股冷意。
“對陛下不敬者,送詔獄?!?/p>
他停頓一下,似乎是特意留給眾人反應的時間,然后才慢悠悠地補充道。
“至于他那個家……就不勞煩王御史自己回去了。錦衣衛,會替他‘收拾’干凈的。”
“收拾”二字,說得又輕又慢。
詹徽的忍不住又打一個冷顫,他感覺身下又是一股熱流涌出。
他終于明白,王簡不是替罪羊,他是一聲喪鐘。
這把刀,不是砍王簡的。
是懸在他們每一個人頭頂上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