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于替他們母子求情——你哪只耳朵聽見我答應過你這件事?還是說,你習慣了自說自話,便以為別人也該如你所愿?”
“你……你說什么?!”
喬海江一股血氣猛地倒灌到頭頂,整張臉漲成了紫紅色,額角和脖頸上的青筋一根根暴突出來,突突地跳著。
他像是被人當頭狠狠打了一悶棍,腦子里嗡嗡作響,一片空白。
他剛剛說出了他此生最大的秘密用來交換!
“秋水,你……你耍我?!你從一開始就在設計我,耍我!”
他的聲音陡然拔高,嘶啞中帶著被徹底背叛的絕望與瘋狂的憤怒。
他自以為的“坦誠”和“犧牲”,在秋水眼中竟一文不值,甚至只是個笑話!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秋水淡淡開口,眼神沒有絲毫波動,甚至連一絲厭惡都懶得施舍,像是在驅趕一只無關緊要的螻蟻。
“不!我不走!我不能走!”喬海江如遭雷擊。
短暫的呆滯后,他像是被逼入絕境的野獸,發出一聲凄厲的咆哮。
他猛地向前沖去,手指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扭曲變形,直指秋水那張平靜得過分的臉。
“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女人!你答應過我的!你明明答應過的!你怎么能這樣!你怎么敢這樣對我!”
他預想過無數種可能。
甚至想過秋水會獅子大開口談條件,卻唯獨沒有料到她會如此干脆利落地“過河拆橋”,連一絲轉圜的余地都不給。
他用盡一生守護的“愛情”和“親情”,他為此不惜一切代價,甚至雙手沾滿鮮血,到頭來,難道就要這樣化為泡影?
他的世界,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,所有的支撐都轟然倒下。
然而,他剛邁出兩步,就被兩道如鐵塔般堅實的身影死死攔住了。
兩個一直沉默立在旁邊的黑衣保鏢面無表情,動作卻迅捷如電,精準有力,一左一右如同鐵鉗般鉗制住他的兩條胳膊,讓他絲毫動彈不得。
“放開我!你們放開我!”
喬海江拼命掙扎,身體爆發出垂死的力氣,嘶吼聲在空曠華麗的客廳里回蕩,顯得格外凄厲刺耳。
“秋水!你這個蛇蝎心腸的騙子!你不得好死!你一定會遭報應的!”
“你不能這么對他們!你不能見死不救啊!”
喬海江的聲音里充滿了怨毒的詛咒,也充滿了無能為力的悲哀與乞求,試圖喚起秋水哪怕一絲一毫的憐憫。
秋水對身后那歇斯底里的咆哮與咒罵充耳不聞,仿佛那一切都發生在另一個與她無關的世界。
她連眉梢都未曾動一下,只是優雅而冷漠地轉身離開。
“嘖嘖。”秋水低低地、帶著一絲玩味地自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