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目光掃過那些面露思索的年輕弟子,聲音緩和了些:“我的方法,是先讓他們‘嘗到甜頭’。就像教人游泳,不是先講一大通流體力學,而是直接把他推到水里,讓他撲騰,讓他感受水的浮力。先有了感性的認知,激發了興趣,再回過頭來學習理論,方能事半功倍。質疑?為何不能質疑?道無止境,先賢所言便是金科玉律?若無人質疑,何來進步?長留還能有今天的規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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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強詞奪理!”另一位支持趙講師的長老喝道,“你此法或許對少數天賦異稟者有效,但對大多數普通弟子而言,根基不牢,后患無窮!”
“哦?”骨頭挑眉,“請問長老,是讓大多數弟子終其一生都無法入門,叫做‘根基牢固’?還是讓他們先踏入修行之門,再慢慢夯實基礎,叫做‘后患無窮’?究竟是方法的問題,還是諸位固步自封,害怕改變,害怕失去權威的問題?”
這話可謂一針見血,戳中了許多保守派的心思。他們的權威,正是建立在對經典的解釋權和既定的教學體系之上。骨頭的改革,無疑動搖了他們的根基。
場中一時寂靜。許多中立的講師開始認真思考骨頭的話。那些年輕弟子更是目光灼灼地看著骨頭,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。
笙簫默在旁觀席上,嘴角的笑意加深,低聲自語:“嘖,這哪里是‘舌戰’,分明是單方面的碾壓啊。小骨頭這腦子,真是……”
一直沉默的傳功長老終于開口,他看向骨頭,目光復雜:“骨頭客卿,你的理念,確有新穎之處。但改革非一蹴而就,事關弟子道途,不可不慎。你如何保證你的方法,長遠來看利大于弊?”
骨頭看向傳功長老,態度恭敬了些許:“長老,我無法保證百分百成功。修行之路,本就充滿不確定性。但我可以設立對比。請長老允許我挑選一批弟子,由我以我的方法指導;同時,另一批資質相近的弟子,仍由諸位講師按傳統方法教導。以三年為期,考核雙方弟子在基礎鞏固、道心堅定、修為進境等方面的差異。事實勝于雄辯,如何?”
這個提議,合情合理,既展現了自信,也給了雙方臺階下。
趙講師等人還想反對,但傳功長老沉吟片刻,點了點頭:“此法可行。便依客卿所言,設立試點,以觀后效。”他看向骨頭,語氣嚴肅,“骨頭客卿,望你好自為之,莫要辜負尊上與長留的信任。”
論道會就此結束。骨頭以一己之力,面對眾多質疑,不僅寸步未讓,反而爭取到了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。
她走出論道峰,陽光灑在她身上,帶著暖意。她知道,這只是一個開始,未來的挑戰只會更多。但不知為何,她心中并無畏懼,反而有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。
不遠處,一襲白衣靜靜佇立,不知已等了多久。
白子畫看著她,目光深邃,其中似乎含著一絲極淡的、難以察覺的贊許。
骨頭迎上他的目光,微微揚了揚下巴。
看,沒有你,我也能應對。
白子畫讀懂了她的眼神,緩步走上前,與她并肩而行。
“說得很好。”他輕聲道。
骨頭哼了一聲,沒說話,但微微翹起的嘴角,泄露了她的一絲好心情。
舌戰群儒,她贏了第一陣。而長留的這場變革之風,也因她,正式吹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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