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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畫面幾乎瞬間擊潰了白子畫的心理防線!巨大的悲痛和悔恨如同海嘯般將他淹沒,他體內的仙力瘋狂激蕩,道心劇烈動搖。這正是他內心深處最恐懼的場景——永遠的失去。
然而,就在他心神即將失守的剎那,他猛地感覺到手心傳來的一抹真實的溫熱和力量。
是骨頭的手!
現實中,她緊緊回握住了他!
這細微卻真實的觸感,如同在無盡黑暗中投入的一縷光,讓他驟然清醒了一瞬!不對!小骨沒有死!她重生了!她就在他身邊!雖然她不記得他了,雖然她怨恨他,但她還活著!真真切切地活著!
這個認知,給了他抵抗幻境的力量。他拼命凝聚心神,試圖驅散腦中的魔音和虛假景象。
而就在這時,骨頭的靈力探了進來,兩人的神識在幻境中產生了奇異的交匯。
于是,骨頭看到了。
她看到了白子畫幻境中的自己(花千骨)被消魂釘刺穿時的痛苦,也看到了他眼中那深不見底的、幾乎要將他自己也毀滅的痛楚和絕望。那不是一個行刑者該有的眼神,那更像是一個……感同身受、甚至更痛的受刑者。
她看到了蠻荒幻境中,他抱著“她”的尸體時,那如同世界崩塌、萬物俱滅的死寂和瘋狂。他一遍遍喊著“小骨”,聲音嘶啞,泣血一般,那濃烈的悲傷和悔恨,幾乎要透過幻境將她灼傷。
這……就是白子畫心中的景象?這就是他一直在承受的?
骨頭的心,被狠狠震撼了。她一直以為,當年的傷害,痛的是花千骨。可此刻她親眼所見,白子畫心中的痛,似乎……并不比她少,甚至因為施加者的身份,而更加煎熬和殘酷。
蜃獸顯然也察覺到了兩人神識的連接以及白子畫心神的短暫穩固,它立刻改變了策略。幻境再次扭曲,變得更加……曖昧而險惡。
景象變成了絕情殿,白子畫的寢殿內。骨頭(花千骨)看到,“自己”衣衫半解,臉頰酡紅,眼神迷離,正主動貼近白子畫。而白子畫,似乎失去了往日的清冷,眼神深邃,帶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、熾烈的渴望,伸手撫上了“她”的臉頰,緩緩低下頭……
“看啊,花千骨,”魔音這次直接在骨頭腦海中響起,充滿了蠱惑,“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。他對你的好,對你的維護,不過是貪戀你的身子,不過是滿足他身為男人的私欲。那些深情,都是假的,是欺騙你這種無知少女的手段!就像當年,他明明心動,卻依舊冷酷地將消魂釘打入你體內一樣!虛偽!他現在對你的糾纏,也不過是得不到的執念罷了!”
這露骨而充滿惡意的幻境,讓骨頭瞬間面紅耳赤,又驚又怒!一股被羞辱的怒火直沖頭頂!她幾乎要相信這魔音的話了!
然而,就在那幻境中的“白子畫”即將吻上“她”的瞬間,現實中的白子畫,卻猛地睜開了眼睛!
他的眼中沒有情欲,只有冰冷的憤怒和至極的清明!他甚至沒有去看那不堪的幻象,而是猛地轉頭,看向身旁因為看到幻象而臉色漲紅、氣息不穩的骨頭。
“假的!”他聲音沙啞,卻斬釘截鐵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,穿透了魔音的蠱惑,“骨頭,看著我!”
骨頭下意識地看向他。
四目相對。他的眼眸如同被冰雪洗過,清澈、堅定,深處還殘留著未散盡的痛苦,但更多的是對她擔憂和……一種近乎虔誠的鄭重。
“我白子畫此生,”他一字一頓,聲音不大,卻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,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,也像是在對那幻境中的魔物宣告,“或許負她良多,傷她至深,罪該萬死。但唯獨對此心,對此情,從未有半分虛假,更無絲毫褻瀆之意!”
他握著她的手,引導著她的掌心,輕輕按在自己劇烈跳動的心口。
隔著一層衣料,骨頭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下面傳來的、急促而有力的心跳,以及……一種難以言喻的、滾燙的真摯。
“幻境惑心,但真心,”他凝視著她,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坦誠和脆弱,“你可能感知?”
轟—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