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,這也點(diǎn)燃了凌清墨骨子里那不服輸?shù)木髲?qiáng),與一路披荊斬棘磨礪出的戰(zhàn)意!
“根基浮搖,便將其打牢!力量不純,便將其煉精!無根之萍,那便……自己扎根!”
嘶吼中,她不再僅僅被動防守。真靈光繭猛地向內(nèi)收縮、凝聚,將所有防御集中在核心一點(diǎn)。同時,她主動將額間印記中三種力量的感應(yīng),毫無保留地,反向灌入與劍心意念的接觸中!
“看好了!”
“洗痕”之力不再只是守護(hù),而是模擬著“源心”凈化污穢、滌蕩萬物的本源意境,化作一道純凈而堅(jiān)韌的意念流,沖向那冰冷的劍心意念!她要證明,她的“洗痕”,并非徒有其表!
“墨痕”之力也不再僅僅錨定自身,而是引動了血脈深處、凌家世代守護(hù)“墨”之契約的古老榮光與沉重責(zé)任,更融入了她自身不愿被命運(yùn)擺布、要親手開辟道路的新生意念!一道淡金中帶著勃勃生機(jī)的意念流,隨之沖出!她要證明,她的“墨痕”,可以破舊立新!
而最危險(xiǎn)的“歸寂”之息,凌清墨沒有用其去攻擊或防御,而是將其化作一種最純粹的“感知”,去感受、去共鳴劍心意念中那同樣屬于“歸寂”的、卻更加古老深邃的沉寂真意。她不再懼怕被同化吞噬,而是敞開懷抱,去理解、去學(xué)習(xí),同時,也將自己初步煉化劍中本源后獲得的、那一絲獨(dú)特的“可控”與“新生”的感悟,小心翼翼地傳遞過去!她要證明,她的“歸寂”,可以不同!
以“洗痕”之凈,問劍心之純!
以“墨痕”之新,問劍心之變!
以“歸寂”之悟,問劍心之寂!
這不是力量的對撞,而是意念的叩問,是“道”的交流與碰撞!
“咦?”
劍心意念首次發(fā)出一聲極輕微的訝異。那冰冷高傲的審判意味,似乎被這三股截然不同、卻又奇妙交織、帶著蓬勃生機(jī)與不屈意志的意念流,觸動了一絲。
斬來的恐怖劍意,為之一緩。
凌清墨壓力驟減,立刻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(jī)會,將全部心神沉入這“問道”之中。她不再去想勝負(fù)、生死,而是全身心地去感受劍心意念中蘊(yùn)含的劍道至理、寂滅真意,同時也毫無保留地展現(xiàn)著自己對力量的理解、對前路的求索、對責(zé)任的擔(dān)當(dāng)、以及對“生”的渴望。
她的意念,仿佛化作了一面清澈而堅(jiān)韌的鏡子,既映照出劍心的無盡鋒芒與沉寂,也反射出自身的瑕疵、不足,以及那不可磨滅的光亮。
時間,在這意念的交鋒與共鳴中,失去了意義。
不知過了多久。
那冰冷高傲的劍心意念,漸漸收斂了鋒芒,取而代之的,是一種復(fù)雜的沉寂。有贊許,有惋惜,有了然,更多的,是一種如釋重負(fù)的疲憊。
“汝……確為‘變數(shù)’。”
“根基雖浮,其志可鑄。道心雖稚,其向可明。三力雖異,其和……或有可能。”
“‘寂滅·歸虛’之真意,可授汝。然,切記:”
“此劍非技,乃‘道’之顯化。悟其意,而非拘其形。以汝‘洗痕’為基,可保心神不墮;以汝‘墨痕’為契,可定劍意之軌;以汝‘歸寂’為鋒,可展寂滅之威。然,三力調(diào)和,如持沸鼎,稍有差池,反噬立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