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利在外面幾乎是不會離開宋沛年的,他專職就是保護宋沛年的,因此宋沛年也在不遠處。
宋沛年抽出腰間的軟劍,一路殺了幾位殺手,然后就鉆進了顧嫵的轎子里。
顧嫵見有人掀開了轎簾,一把利刃就朝著來人揮去,宋沛年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,沉聲說道,“是我。”
顧嫵見來人是宋沛年,長舒一口氣,又有些疑惑地看著他,“你怎么來了。”
“本想送送你的,沒有想到一路走來就送你來這兒了。”宋沛年緊緊挨著顧嫵,坐在了她的身邊。
顧嫵沒有說話,將剛剛被他抓住的手腕給抽了出來,換了一只手握著匕首。
宋沛年見她如此,又解釋道,“我不是想要攔你的,我真的只是想要送送你。”
顧嫵還沒有開口說話,三利就已經站在轎子外恭聲說道,“陛下,已經將那些余孽都清理干凈了。”
宋沛年聽聞開口問道,“我們這邊的人有死傷嗎?”
三利聽到宋沛年的話有些愣住,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,就連一直保護顧嫵的侍衛頭子聽到那話都瞬間提心吊膽,生怕治他一個保護不利。
顧嫵也回過頭看他,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。
好在三利訓練有素,及時回答道,“回陛下,我們這邊的侍衛與暗衛們沒有傷亡的,只有幾人受了重傷,其余的都是一點兒輕傷。”
宋沛年點了點頭,“輕傷的留下收拾戰場,傷的嚴重的都先回去治療吧,隨行的所有侍衛與暗衛們,賞五十兩。”
三利聽聞有些驚訝,但還是領命去傳達了,外面也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微微叫好聲。
顧嫵聽到一侍衛說自己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了,忍不住勾起了唇角,不假思索就開口說道,“你和從前很不一樣。”
若是從前,是斷然不會管那些侍衛的。
宋沛年倒是輕笑了一聲,“是嗎。”
“可能有時候想起我們以前,你說你爹給你說過,那些士兵也是有兒有女的,也是家中的頂梁柱,若是干個差事就丟了性命,差不多一家子就家破人亡了。”
“你以前就像一只小喜鵲一般,老是在我的耳邊嘰嘰喳喳的,一開始還覺得有些煩人,后來啊,就沒有后來了。”宋沛說完了這話也就陷入了沉默。
顧嫵倒是接上了他的話,“后來啊,你一看到我就覺的厭煩,知兒出意外了,顧家也被關進了大牢,我就變得小心翼翼,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加重,生怕惹怒了你,你將顧家的族人全都殺了。”
“可是后來我本以為你不喜歡女子過于外放的性子的,但是我看到李雪瑤在你的身邊,也如一只嘰嘰喳喳的小麻雀,你就不嫌她煩人,我終于知道了,原來你只是嫌我煩人。”
“她說很多大逆不道、離經叛道的話,你總是順著她一起說,你明明是個老教條,總見不得人做事出格,可是對于她,你總是忍著性子什么都不說,就連她,挑戰皇家威嚴你也裝作沒有聽到。”
顧嫵不知不覺眼淚流了出來,有些嘲諷地笑了笑,對啊,愛不愛一個人其實很明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