企鵝松開嘴,抬頭看了一眼馬大哥,似乎在確認他有沒有生氣。發現馬大哥沒動靜,它又低下頭,繼續去扯另一邊的鞋帶頭,一副“不把你鞋帶解開誓不罷休”的架勢。
“它……它在解我鞋帶?”馬大哥哭笑不得,一臉懵圈,“這啥毛病啊?”
“這就是它們打招呼的方式。”陳寬忍著笑,“麥哲倫企鵝對一切條狀物都有著謎一樣的執著。在它們眼里,鞋帶、拉鏈繩、相機帶,都是必須要‘解救’出來的蟲子。”
另一邊,“踏遍千山”也遭遇了圍攻。
兩只麥哲倫企鵝一左一右地夾擊了他。
他原本想保持高冷的專家姿態,蹲下來觀察它們的粉色眼圈特征。結果剛蹲下,一只企鵝就毫不客氣地把下巴擱在了他的膝蓋上,另一只則開始用嘴輕輕啄他手里拿著的Gopro鏡頭蓋。
“篤、篤、篤。”
聲音清脆,甚至有點節奏感。
“踏遍千山”僵住了。面對大白鯊他能談笑風生,面對這群不到膝蓋高、滿臉無辜的“碰瓷怪”,他竟然一時之間手足無措。
“別啄了……”他試圖把鏡頭移開,但那只企鵝立刻邁著小碎步跟上,繼續執著地啄那個黑色的蓋子,仿佛那是某種未解之謎。
“這不怕人?”他轉頭問陳寬,語氣里滿是不可思議,“野生動物不應該都有警惕性嗎?”
“因為在它們的基因記憶里,陸地上沒有大型掠食者。”陳寬解釋道,“而且它們的好奇心遠大于恐懼。在它們看來,你們不是威脅,而是幾個闖入它們社區、長得有點奇怪、帶著很多好玩繩子的‘大企鵝’。”
婷婷此時已經徹底淪陷了。她蹲在地上,任由三只企鵝圍著她轉,一只在啄她的袖口,一只在踩她的腳背,還有一只正試圖往她懷里鉆。
“瀟瀟!我不走了!”婷婷發出了幸福的哀嚎,“我要住在這兒!它們太粘人了!這哪里是企鵝,這分明就是一群長了翅膀的小狗!”
直播間的彈幕,被這種“零距離”的互動徹底融化:
“awsl(阿偉死了)!血槽已空!”
“解鞋帶那個太草了!強迫癥福利?”
“我也想被企鵝解鞋帶!我這就去買一雙全是鞋帶的羅馬鞋!”
“山哥被拿捏了!面對大白鯊唯唯諾諾(劃掉),面對小企鵝不知所措!”
“那個擱下巴的動作!救命!它在撒嬌!”
“這才是猛男該看的東西!什么大白鯊,真男人就要擼企鵝!”
“組團去偷企鵝的有沒有?那個粉眼圈的我要了!”
“陳導:警惕,這是一群有組織有預謀的‘鞋帶拆遷隊’。”
“這種不怕人的感覺太好了,感覺真的融入了它們的世界。”
“我要辦年卡!為了這群小短腿我也要辦!”
看著被企鵝群“淹沒”的眾人,陳寬并沒有催促。
對于現代人來說,這種被野生動物毫無保留地接納、親近的瞬間,是比任何宏大景觀都更稀缺、更治愈的奢侈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