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見陳宴,他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,壓低聲音道:“你怎么在這里?看什么看,滾出去!”
陳宴同樣低聲問:“怎么回事?”
蕭序不搭理他,走過來,把陳宴搡了一把:“滾開。”
陳宴陡然生出一肚子火氣,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他:“我問你到底怎么回事!”
蕭序沒有向他解釋的必要,打開藥匣子,拿出一條棉巾,把葉緋霜身上的銀針都拔了下來。
然后又拿出一盒味道很沖的藥油,在掌間化開,給葉緋霜關節上涂。
葉緋霜瞇開眼睛,蕭序立刻說:“阿姐,是我,你接著睡吧。”
葉緋霜朝他輕輕笑了一下。
她很不好受,沒什么精神,所以沒注意到后邊的陳宴。
陳宴立刻出去問畫眉。
“北地苦寒,所以殿下添了這么個毛病,一到下雨濕冷時就難受,關節尤其酸疼,嚴重的時候連路都不好走。不過幸好北地雨水不多,沒那么潮。”
陳宴聽得難受,心像是被狠狠攥了一把,酸得厲害,所以語氣也不好:“你們是怎么照顧人的?”
畫眉亦很難過:“陳公子,我們很注意的,殿下自己也很注意保護身體,可是害病這事,誰說得準呢?要是能的話,我愿意替殿下受這些罪啊。”
畫眉繼續去煎藥了,陳宴依舊站在廊下。
風拂衣擺,細雨如珠,他生平第一次覺得雨聲這么煩。
好在天公作美,這場持續了幾日的陰雨總算停了,接下來都是艷陽天。
陳宴再來時,就看見葉緋霜靠在一張躺椅上曬太陽,臉上蓋了一把團扇。
他走到椅邊蹲下,歪頭透過扇子的縫隙看她。
葉緋霜偏了偏臉,和他對視了。
陳宴說:“以為你在睡覺。”
“差點睡著。”葉緋霜坐起來,陳宴立刻扶她。
“沒事沒事,別弄得我和老太太似的。”
“多久了?”
畫眉已經把陳宴問她話這事告訴葉緋霜了,葉緋霜想了想:“我也記不清了,有兩三年了吧?唉,我很注意的,平時都穿得很厚,不知道怎么就這樣了,大概是我倒霉。”
她開玩笑道:“有個好處就是我能提前知道什么時候下雨。”